季春见被安陵的话气地咳嗽起来,安陵别开眼看向一直沉默的张矩:“张平寅,如今只是要个公主,你大可糊弄过去,眼看着阿浓长大,倘若下回他们点名道姓要嫡亲公主来,你是选择忍痛割Ai送亲,还是让我自请下堂再嫁?
“若真到了那一天,你会不会后悔如今的犹豫不决?”
此言一出,我的心也不由得缠了颤,抬头去看张矩,不想他也在看我,说实话我居然也想听听张矩是个什么打算了。
他别开眼去:“朕自不会让阿浓去和亲,你也不会!只是凉州一带......”
“就算安王叔有谋逆之心,可外邦不平何以攘内?
“我想,若是藏锋哥哥还在,不愿看到他誓Si守卫的边疆任由铁骑践踏,更何况三哥哥,你也欠他一条命不是吗?”
此言一出,我心道不好,旁边的季春见皱眉斥道:“遗玉!陛下眼前不可胡言!”
“那你呢?季春见,你的家国抱负呢?我年少无知擅自跑去过战场,我见过尸横遍野的景象,虽然只一眼,但也足够刻骨铭心。
“三哥哥,你说的没错,像我这种自小泡在孔孟之道的温室里长大的人,怎能T会战争的痛苦......
“季春见,你何尝不是温室里长大的另一类人?是,你耍的一手Y谋yAn谋,但你这一辈子,也绝不会去凄风冷月的大漠里徘徊,更没有机会在尸横遍野的草地上前行......
“倘若你的仕途因驸马的身份所羁绊了,你大可以直言。
“君子当久了,我看着也替你觉得累。”
说完,安陵一甩朱红大袖转身离去。
“遗玉!”我yu追赶,安陵只顾闷头往前跑,回身看向另外两个,季春见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全不复在百官前的巧舌如簧。
张矩沉默许久:“你先回去吧,朕再斟酌。”
季春见失神告退,我看着他孱弱的背影,佝偻着,看来被安陵的话触及了。
“是福安让你来的吧。”张矩回到座位上坐下,r0u着额角,“我不知道安陵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垂首上前行礼:“妾有负圣恩,擅自离殿,亦是辜负陛下。”
“我何尝禁了你的足。”张矩靠向椅背,叹着长气,“长久以来,一直都是你拘着自己,别人进不去,你也不愿出来。
“不过安陵今日的这一番闹腾,确实让我要思考先前的决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