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秦婉柔急忙跑到他面前去,眸中带了些惊喜,“若是旁人便罢,但沈将军婉柔是定不会认错的。将军几年前带着一队容安军去窄口巷巡查时,婉柔就在巷边站着,瞧的真真的,定然不会记错了将军的样貌。”

    秦婉柔说着,脸上不自觉地就带了几分讨好的笑,这容安将军可比方才里头那位林家小姐身份贵重的多。

    容安将军沈清河,沈太傅的独子,十八岁便得皇帝看中,执掌容安军,在朝中只手遮天,为人更是清正自持,鲜少有人敢得罪他。

    只是……这堂堂容安将军,为何会跑到明雪楼的画舫上做船夫?

    秦婉柔不由得朝后头的纱幔里瞥了几眼,看来普天之下的男人皆是一样的,都是为着美色而来,这沈将军怕是也不例外。

    想到这儿,她脸上又堆起了媚笑,身子朝沈清河微微靠去,软声道:“将军不如去婉柔那儿坐坐?婉柔的本事……可不比白姑娘差。”

    “我说了,姑娘认错人了。”沈清河看见她这副模样只想作呕,一时也失了耐心,低声警告她,“离我远些。还有,若是你敢随意散布些我不想听到的消息……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这人,可向来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他的声音低沉冰冷,似把刀子搁在她的颈边,秦婉柔身子一凛,不知怎的竟是吓出了一头冷汗,连忙惊慌地点头,“婉柔明白。”

    待秦婉柔的身影消失在河岸边,沈清河才敛去眸中寒意,复又回到纱幔前的栏杆旁站着。

    白妙卿那娇软的一声唤似乎还在耳畔辗转流连,沈清河不自觉地勾起了唇。

    若是她能唤一声清河……定会更好听的。

    画舫内。

    秦婉柔一走,林清芷立刻拉着白妙卿的衣袖,一脸希冀地说道:“白姑娘可否再示范一次?方才被那秦姑娘打断了,都未曾记的真切。”

    白妙卿忍不住笑道:“清芷姑娘不必刻意去记些什么,若太过刻意,反而会适得其反。”

    她转身轻轻抚着一旁摆着的筝,继续说道:“其实也未必就要以色勾人,姑娘可以去打听打听那位太子殿下有何喜好,若能投其所好,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

    林清芷闻言,眼睛又亮了起来,思量了半晌道:“听闻太子殿下喜好琴音,东宫里头请了数十名乐官呢。”

    念画笑着替她换了盏热茶,道:“那可巧了,我们白姑娘最擅的便是琴乐之道。”

    “真的?”林清芷忙站起身,“不知白姑娘可否教一教清芷?”

    白妙卿见外头的天色渐渐黑了,有些为难道:“琴乐之道并非一朝一夕可以练就,且今日天色已晚,清芷姑娘是该回府了。”

    林清芷眼中的光又暗了下去,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白妙卿身后摆着的筝,叹气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