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榆脚步微顿,管军事与监察的人来了?

    此二人也都是不惑之年往上,只都尉肖霆威生的勇猛,一张刚毅面庞带着些军队里特有的风霜,浑身上下还透着股血煞之气,明显便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而监察史郭守仁则文弱些,一副身子骨不说弱不禁风、手不能提肩不能抗,但一瞧便知是个读书人,有着其特有的文人风骨。

    不过能成为一郡都尉与监察史,刘榆自不会看轻其中任何一人。

    刘榆打量他二人,他二人又何尝不是在打量刘榆?原本他们觉着这即便是圣上封了的郡王,但到底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娃娃,他们肯来拜见一是因与刘砚曾经的交情,二是身份比不得,若是对其不敬,那便是对圣上天家的藐视,他们担待不起这个罪责!可如今再一瞧这闲庭信步、举止从容的模样,哪里能是一寻常十岁稚子能有的?

    在三人心中各怀古怪与思量下相互见了礼,再又是一番客套的寒暄说辞,千篇一律、毫无新意。刘榆心底实在是佩服前世那些商场上混的觥筹交错、应酬交际,这太极打的真的比科研还累啊!

    刘榆撑着一张温和脸,突然主动问道:“想必肖大人曾也上过战场杀过敌吧?”

    肖霆威就道:“自是有过的,想当年我还曾为过刘砚大将军的上官,只是他生来便是一名战士,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一路凭借赫赫战功往上直至坐上了护国大将军之位,当真可畏啊。”

    刘砚死时也才而立年,可就这竟是成了武官第一人,手握四十万兵将,且这些可都是他实打实打出来的,确实是个狼人,流弊!

    郭守仁叹道,“大将军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着实可惜,可若是无他,只怕如今这华阳郡早已陷了,护国大将军他真真护了国啊。”

    刘榆听着这敬意与追捧心中亦是一叹,可叫他生起难过、骄傲等等为子的真实情绪也实在是做不到,大家都是同龄人,敬仰一番忠君爱国、慷慨就义的高尚品质才是真心。

    刘榆温和着声音说道:“父亲也算死得其所。”战争从来都是流血牺牲的,死在战场上的古往今来也不单单只刘砚一个。他不冷漠,可也做不到悲天悯人、愁肠百结,人现实一点没什么不好。

    三人又是一番客套,等终于客套完后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肖霆威与郭守仁双双起身告辞,刘榆亲自送他们出去。

    府邸门前,肖霆威突的想起什么似的与刘榆道:“如今这云城虽是不会出何大乱子,只王爷这府中人年纪都还小,出门在外还得小心为上。”

    刘榆就笑了,“肖大人如今掌管整个华阳郡的安全,这话可是不自信?”

    闻言,肖霆威深深的望了刘榆一眼,才是哈哈大笑起来,“王爷所言甚是,我肖霆威自是将全郡百姓安危放于心上。”

    刘榆点头,“肖大人辛苦了。”

    肖霆威拱手,“这乃末将本分。”

    ……

    待人离去后刘榆这才抬手摸了摸自己那张笑僵的脸,心想初来乍到果然还是免不了一番试探,不过……政治军事监察跟他可没太大关系,税收税收,他还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吧。

    而这厢出了王府的肖霆威与郭守仁却是在讨论着刘榆,肖霆威就问,“郭大人觉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