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辞低低地看着自己手里，那里空无一物。
但是他可以想象。
他感觉秦意就躺在那里，那对方真的就躺在那里。
躺在他的怀里，周围是破败的废土，凌乱的燎原，和他们那辆破破烂烂的敞篷皮卡。
皮卡是之前刚开始的时候，贺望冬做出了自己心里这个决定，然后花费了一天时间寻回来的。
就像他也花了很多很多很久很久的时间来寻回秦意的生命之源一样。
宋清辞之前总是对生命之源这个词异常的执着，后来仔仔细细研究了剧本，才发现所谓的生命之源也只不过是秦意一直用的电，一直用的油。
周思渺没出声，宋清辞就往下一直演了下去。
后面的情节他也大多都记得，贺望冬带着阖上了眼睛的秦意开了很久的车，走了很久的路。
电影里剪出来可能就十几二十分钟，但是这十几二十分钟却好像看见了一个少年人站在时间轴上往前跑，跑着跑着就跑过了自己的小半生。
等下一个黎明出现的时候，宋清辞眼睛闭了闭，看着远处的风景突然呢喃了一声秦意的名字。
这是电影里又一个高潮的升起。
“好的，就到这里吧。”
周思渺拍了拍手。
宋清辞愣了片刻，觉得身边还是那片荒芜的原野。
直到周思渺站在了他面前，似笑非笑说：“怎么的？还没从戏里走出来？”
宋清辞过了半晌，才慢慢从戏里走出来，挠了挠头：“我这不是在体验人生嘛。”
“挺好的。”周思渺说：“注意注意你在时间轴上奔跑的速度，跑太快了。”
宋清辞听出来周思渺是说他前后变化太大，但觉得这人就是矫情，非得话语里都是这么文绉绉的样子。
“不行吗？”宋清辞问：“还真得男人至死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