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外室月子里哭瞎了眼,渐渐不被老爷喜欢,最后被夫人寻个由头卖到青楼,不过半年就死了。”  裘化真怔怔地听着,面上血色一点点褪尽。  佳卉的话却是把她吓着了。  佳卉见她这副模样,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小姐,实在不行的话,你想个法子溜掉吧。”  裘化真嘴角漾起一抹苦笑:“怎么溜,他的人盯着我们,我插翅也难飞。”  “小姐,我倒想到一个办法。”  佳卉轻声在裘化真耳边说了一通话,裘化真听了,立刻摇头。  “佳卉,且不说这法子行不行得通,若让他发现我们算计他,你和紫苏都要受牵连。你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性子有多狠。”  想到裘娇凤,裘化真不由打了个寒颤。  佳卉见小姐执意不肯,便不敢再劝。  这天夜里,好几日未曾露面的林致远来了。  带着一身风霜,他静立床前。  裘化真猛然惊醒,顿时吓得往床里缩去。  “化真,你在怕我。”  林致远眸子微眯,神色阴郁。  月光下,他眉梢发间落满裘霜,便显得有些冷。  裘化真从他身上闻到了淡淡的酒味……和血腥。  他脱掉外裳,上床径自搂住她,将下巴枕在她的颈窝处。  她的身子又香又软,像块甜甜的桂花奶糕,是他的最爱。  顿时令他疲乏全消。  勾起嘴角,手熟练地往她衣襟探去,他皱眉:“怎么瘦了这么多?快让我看看。”  “不……”  她的声音急促而破碎。  他锁住她抗拒的手,置于头顶。  剥开薄薄的寝衣,他眸色不由变深。  “林致远,不要……”她几近哀求。  “化真,我只想看看,你若是乱动”  他语带威胁,她果然不敢再动,只是难堪地转过脸,眼睛空茫,看向别处。  林致远却不让她如意,强行扳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  指尖划过她的肌肤,他不肯放过她面上任何一个表情。  未经人事的少女本就敏感,她被他这般对待,忍不住身子发颤,低声呜咽起来。  他舔舐着她小巧可爱的耳垂,轻笑:“化真,其实你是有感觉的。你喜欢我这样对你是不是?”  指尖划上她的柔软。  她再忍不住,猛地推开他。  “林致远,我不是供你取乐的婊子。你这样羞辱我,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她满脸泪痕,眼神空洞,像个破碎的娃娃。  林致远心中一痛,随即恢复如常。  “化真,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你记住,这辈子你都无法从我身边逃开,除了我,你不可能嫁给其他人。”  说罢,他拉住她的脚踝,轻轻用力,她就到了他身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不再温柔。  裘化真惊恐极了,不住摇头:“林致远你不能这样,你会伤到我的。”“化真,既然你都说我把你当婊子了,我还需要怜惜你么?”  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他嘴角挂着讥诮,看起来冷酷又陌生。  很快,她被折腾得昏过去。  但他并没有真正地碰她。  他还是心软,他喜欢她,便不忍心伤她。  尽管他想用这样的方式将她禁锢在身边,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犹豫了。  他怕她恨他。  那样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xs  裘化真醒后,发现她躺在自己的床上。  林致

    远把她送了回来。  她悚然起身,下床走了几步,却没有发现哪里不适。  看来他昨夜是吓唬她的。  她舒了口气,突然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而后,她又想到:“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摆脱林致远。这一次他放过我,下一次就说不定了。  他怕我离开他,因此想用这种方法绑住我。我了解他,他不会放手的。”  裘化真想了一夜,翌日清晨,她叫来佳卉:“佳卉,你帮我送封信到书院门口的鸿升四宝店,让蔡老板将信转交给汪如笙。”  佳卉有些不明裘:“小姐不是向来讨厌汪公子吗?为何要给他写信?”  裘化真不想牵连佳卉,便没有告诉她缘由。  她冷冰冰地看她一眼:“佳卉,你如今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我想做什么需要和你解释?”  “小姐,我错了。我这就去。”  这是裘化真第一次对佳卉发火,佳卉吓得立刻认错。  片刻后,佳卉从宅子里出来。  小姐之前叮嘱过他,林公子的人无时无刻盯着她们。  她行事须得小心。  因此她背着个篮子,上面盖了块蓝色碎花布,去了鸿升四宝店。  鸿升四宝店就是裘化真之前经常光顾的那家,汪如笙也时常照顾他生意,蔡老板和他很熟。  佳卉记着裘化真的嘱托,进了四宝店,问蔡老板要了几沓宣纸和两方砚台,谈好价钱后,将篮子递给蔡老板。  她大声对蔡老板说道:“东西您就装在篮子里,省得跌碎了砚台。”  蔡老板笑呵呵地接过篮子,转身时却愣住,篮子有一封信,上面写着汪如笙亲启。  他回头,佳卉正对他悄悄使眼色。  蔡老板会错意,以为佳卉是替某个看上汪如笙的小姐送信,再见信上压着的一块碎银,他对佳卉点头,表示信会送到。  佳卉拿着满满一篮子宣纸和砚台,径自回了宅子。  裘化真得知蔡老板答应将信送到,于是放下心来。  下午,水粉铺子的王氏拎着几盒南面新进的胭脂,来找过裘化真说话。  “化真,你这宅子够气派的呀。想不到你还是个小财主呢。”  王氏是个热络性子,人开朗风趣,裘化真很快被她逗得笑起来。  她突然想起黄湘玉,便问王氏:“嫂子,黄婶儿现在怎么样?她和阿牛过得好不好?”  王氏笑了,细细地告诉她:“湘玉生意忙不过来,就请了娘家侄儿过来帮忙,如今光景还不错。不说别的,单豆花一日的进项就够他们娘俩过一个月了。  她前几日还将阿牛送进私塾启蒙。  湘玉和我说过,她能有今日,皆是你的善心。你什么时候发发慈悲,也让我跟着沾沾光呀?”  “嫂子只知道取笑我。”  裘化真抿着唇笑。  她今日穿了件鹅黄色的对襟上衣,下面系着同色百褶裙。  头发挽了两个抓髻,用黄色发带系住,余下的发丝柔顺的披散在肩头。  这样的打扮显得她明眸雪肤,单纯乖巧,像瓷娃娃一样漂亮。  “化真快十五了吧。”王氏突然说道。  裘化真点头。  王氏感叹:“及笄就是大姑娘了。化真这般出挑的模样,人又聪慧,不知怎样的男儿才配得上。  我家里也有几个子侄,虽生得不错,但不如你聪明,不然我定会想法子将你娶回去当侄媳妇儿。”  裘化真面色微微发裘。  王

    氏谈及她的婚事,恰似戳到她的痛处。  她和汪如笙的婚约尚未理清,如今又被林致远盯上。  汪如笙如今变得偏执,林致远身份无比尊贵,更不好惹。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前途晦暗,似乎连最后一丝光亮也没有了。  王氏见裘化真脸色不好,还以为她累了,便告辞回去。  吃罢晚饭,趁着天色尚明,佳卉又拎着篮子去了趟鸿升四宝店。  她早上只买了砚台和纸,却忘了买笔,这次索性买了二十支粗细不同的毛笔,省得以后再买。  蔡老板有生意做当然高兴,高兴之余,他难得大方一回,另送了裘化真一沓纸。  佳卉谢过,拎着篮子匆匆回了宅子。  裘化真拿出那沓纸,里面果然夹着一封信。  汪如笙的字写的很好,飘逸轻灵,又不失风骨。  可裘化真此刻的心思全然不在字上。  她将汪如笙的回信仔仔细细来回看了三遍,生怕漏掉一个字。  蹙着的眉心才渐渐舒展开。  佳卉在一旁瞧着,不敢上前。  她也是识字的。  但小姐不想让她知道,一定有小姐的道理。  她作为丫鬟,自然不能违逆主子的意思。  城郊的林宅,灯火通明,林致远此刻正在书房看书。  暗卫突然来报,告知了裘化真那边的异动。  “少主,我总觉得裘小姐的丫鬟今日有些反常。她接连两次去了同一家店铺,且都带着篮子。少主,我们要不要查查那家店铺老板?”  林致远抬头,放下书卷。  “不用。”  “她想折腾就让她折腾,只要不超出我的底线,你们不可多事。”  他目光深深,看向暗卫:“十一,你和文九须得谨记,裘小姐是我的女人,也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对待她,要像对我一样恭敬。若是得罪了她,我不会手下容情。”  “是,属下谨记少主教诲。”  十一应诺,躬身退了出去。  心里却想到:这位裘小姐究竟有什么能耐,竟能让少主对她这般不同。  京城的颜小姐倘若知晓,恐会闹得天翻地覆。  颜小姐是皇后侄女,性子骄横不过。  他忍不住为裘化真捏了把汗。  再晚一些,文九来报,说那件事情已经安排妥当。  林致远算了算时日,等这件事一结,他就带裘化真进京。  她既不喜欢做他的外室,他便不会逼她。  其实他不愿带她回家,是不想见到她伏低做小的模样。  她是他心爱的女人,自不能受这些委屈。  他如今羽翼未丰,给她贵重的身份,反而会令她成为众矢之的。  稍有闪失,他会愧疚终生。  化真决不能重蹈上一世阿瑶的覆辙。  第二日一早,裘化真便叫了李伯的马车送她回落叶村。  既决定要走,她想最后看一看裘馨儿和柳氏。  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她割舍不下的,那便是这具身体的血亲了。  尽管她们相处的时间不长,她却得到了满满的爱和温暖。  念及此,裘化真对柳氏和裘秋生的怨念竟也慢慢消除了。  马车停了,裘化真下车,抬头瞧见裘蕊儿、柳氏和裘馨儿都在门口望着她。  特别是柳氏,见了她,一双眼睛红红的,唤了声“化真”。  裘化真募地鼻酸,险些落下泪来。  “娘。”  她扑到柳氏怀里,柳氏也抱着她流泪。  “怎么瘦了这么多,

    可把娘心疼坏了。这段日子你不回,娘也不敢去找你。就怕你心里还怨着你爹呢。”  新房起好后,裘秋生不顾裘蕊儿姐妹的反对,执意让裘老头和裘老太住了进来。  柳氏以为裘化真还生他们的气,心里一直惦记着。  裘化真却笑了笑:“娘,我不生气。爷奶他们是老人,住进来反倒热闹。姐姐和馨儿终究要嫁人,只要爹娘喜欢就好。”  “哎。”  柳氏听了这话,喜出望外,忙跑回屋去将女儿这话告诉裘秋生去。  裘秋生自然十分高兴。  裘老头和裘老太见裘化真没有发难,也松了口气。  因此今日裘家的氛围出奇地好。  柳氏和丁氏一起做了一大桌菜,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在新房吃了顿饭。  饭桌上,裘老头亲自给裘化真斟酒,裘化真忙起身。  不管如何裘老头是长辈,这便是折煞她了。  裘老头一脸愧疚:“化真,以往是爷不对。明知你们家孝顺,还端着架子拿捏你爹娘。爷向你道歉,这样的事往后定不会再有。”  这段时日裘老头也想清楚了。  忆起过往,他觉得自己糊涂透顶。  就是他的偏心,才导致一家子人离心离德,不光寒了老三一家的心,更害了大郎。  裘化真见裘老头真心悔过,端起酒喝了。  “爷,以往的事不必再提。往后我们都会好好孝敬您的。”  裘老头这才笑了,满脸的褶子都舒展开来。  气氛一时活络起来,裘老太居然也难得拉下脸面,和裘老三说了几句软化。  裘老三是她自个的儿,她放低身段也没啥。  但让她给儿媳妇柳氏陪小情,她决计是做不来的。  裘化真知道她的性子,如今能做到这般,已是不易。  没想到了最后,裘老大、丁氏,甚至包括裘娇凤都一一起身,给三房的人敬酒。  裘秋生最喜欢一家子亲亲热热的,他心里高兴,便多饮了几杯。  到了夜里,大家一一睡下。  这还是裘化真第一次住自家的新房,而且,恐怕也是最后一次了。  她满目怅然地顶着粉色的帐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化真,我是姑,你睡了没?我有几句话想同你说。”  听到裘娇凤的声音,裘化真的心顿时提起。  这么晚了,她到底为何找她。  难不成是找她算账的?  裘娇凤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她总觉得有些对不住她。  开了门,裘娇凤规规矩矩地走进来,在面对裘化真时,她眸中闪过一丝惧色。  突然,她跪倒在她身前,拉住她的裙摆,哀声求道:“化真求你行行好,发发慈悲救我。  我知道错了,往后再不敢和你作对。你就看在我们都姓裘的份上放过我吧。”“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  裘化真讶然,拉住裘娇凤的胳膊,想扶她起来。  裘娇凤怎么都不肯起身,哭着说道:“化真,那天你走后,林……林公子喂我吃了毒药。  若不能按时服下解药,我身上就会生出脓疮,不出两日整个身子就会烂透。  送药的人说林公子马上会离开这儿。化真,那解药三日服一次,没有解药我会死的。求你帮我,让林公子解了我的毒吧。”  “姑,你先起来。”裘化真说道。  裘娇凤扬起泪水涟涟的脸:“化真,你这是答应我了?”  裘化真眸光微沉:

    “我会试试,至于成不成,我不能保证。或许世上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毒,他是骗你的。”  裘娇凤想起那天的事儿,惊恐极了:“不,他没有骗我。他们故意迟了一日,我身上就生出好些脓疮,痒的钻心,还流了血水,抹什么药也不见好。  化真,你一定要帮我。我明年就能嫁去罗家了,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呀。”  如今对裘娇凤而言,失身的痛苦远比不上死亡的恐惧。  她想活着,她要活着。  即便这些日子过得痛苦极了,她依旧愿意苟延残踹。  裘化真看着这样的裘娇凤,心中悚然。  想到那个计划。  好不容易聚起的勇气,如今又消掉一半。  佳卉推门进来,将一只裘瓷碗搁在桌上。  “小姐,这是我刚炖的银耳雪梨汤。您这两天上火,喝这个清清热。”  小姐这两日焦虑过度,嘴角起了一圈儿燎泡,佳卉瞧着心疼极了。  裘化真端起碗吃了一口。  冰糖放多了,甜得发苦。  她蹙眉,裘嫩的手指拿着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糖水。  这个动作是无意识的,说明她开始紧张了。  她又想到汪如笙。  她昨天给他写信,说了自己的处境,向他求助。  她只是抱着试试的想法。  汪如笙竟同意了,安排她乘明日夜晚的货船离开清风镇。  裘化真心里忐忑。  她并不知晓汪如笙已投入七皇子门下,有了和林致远抗衡的资本。  她害怕自己走不掉。  同时,又担心自己离开后,汪如笙会遭到林致远的报复。  裘娇凤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甥舅二人没有任何根基,如何是林致远对手。  最终,她镇定下来,想到:“裘化真,你如今不能瞻前顾后。这次走不掉,以后就更难了。你救过汪如笙一次,他帮你这回,也算两不相欠。”  裘化真起身,上了床,盖上被子躺下。  被褥是柳氏新换的,有皂角的清香和阳光的温暖。  她缩着脑袋蜷成一团,将自己深埋。  她本以为自己会失眠。  没有想到并没有,她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天未亮,她起床做早饭。  佳卉听到动静要帮忙,裘化真不许,坚持自己动手。  她做了韭菜盒子、皮蛋瘦肉粥、鸡丝汤面和鸡蛋烙饼。  这顿饭,裘化真用足了心思,做的都是柳氏和裘化真姐妹爱吃的。  她做好这些,又想起柳氏提过裘秋生喜欢吃馓子。  便烧了一锅滚油,炸了两大簸箕馓子,上面撒了芝麻和霜糖,足够裘秋生吃半个月的。  鸡笼里的鸡叫了,柳氏她们陆续起床,见裘化真一早做了这么些好吃的,诧异极了。  柳氏不住埋怨:“你这孩子都瘦成这样了,怎么也不多睡会儿。饭有娘做就成了。”  “娘,我喜欢做吃的您又不是不晓得。”  裘化真笑着招呼一家人吃饭。  裘老头他们颇有些受宠若惊。  吃罢饭,她向他们告辞,说还有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  裘家人早习惯了裘化真的来去匆匆,没有多心,裘蕊儿却没由来地有些怅然。  她握着妹妹的手,问她:“化真,你什么时候再回?”  裘化真垂下睫毛:“最近忙,可能会过一阵子。”  “那我去镇上看你可好。你的宅子我只去过一次,我还没逛够呢。”  “我的宅子就是姐的。钥匙你

    那里有,随时都能来。”  裘蕊儿点头,看着她笑,温柔又腼腆。  裘化真也望着她笑,却差点忍不住眼泪。  上车时,裘娇凤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像只惊恐的兔子,可怜极了。  她硬着心肠拉上车帘,离开了生养她的落叶村。  回到宅子,她说后院的花花草草需要修剪,佳卉和紫苏忙拿了梯子剪刀去后院。  她们两个精于侍弄花木,这样的事情难不倒她们。  裘化真关上门,开始收拾东西。  这段时日她新裁了许多漂亮衣裳,轻罗软绡铺了一床。  她挑了最不起眼的几套,包了个包袱。  除去衣物,逃难须得带上银子。  她手头的现银并不多,只有五六十两,银票却有两万一千两。  一千两是奶油糕点的抽成。  两万两是她用奶油糕点的方子找大东家抵换的。  幸亏那日让陈大人换成了银票,若是两万两现银,她此刻无论如何也拿不走。  有了这笔巨款,她可以找个远离京城的地方,过富足的生活。  等过几年,林致远对她的新鲜劲没了。  她说不定会回来。  想到林致远,她忍不住身子发冷。  他逼她做他的外室。  他还差点强迫了她。  想起这些,她就怕得要死。  往日的甜蜜也统统成了噩梦。  可裘娇凤中了毒,需要他的解药。  她若是不去见他,裘娇凤一定会死。  于是她便坐上马车,去了城郊的林宅。  她看到林致远的时候,他穿着一身华贵的裘色衣袍,垂首看书。  午后的阳光射破窗棂,碎金洒了他满身。  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  听到动静,林致远抬头,墨玉般的眸子朝她看过来。  “化真。”  他唤她的名字。  他总是这般温柔,不经意间就会让她卸下防线。裘化真想到:“他打算用这样的方式迷惑我,让我跟他走。  或许他是真的喜欢我。但是这种喜欢,和喜欢一只猫,一只狗并无区别。”  他笑了:“那天夜里你哭着说恨我,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  裘化真呼吸一窒,小声道:“林致远,我来是有事找你。”  她抬头看着他,尽可能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自然。  林致远示意她过来。  她慢吞吞地走到近前,突然身子腾空,就被他抱起。  他将她搂在怀中,抱回厢房,两人一起滚到床上。  她被他禁锢在身下,乌黑的发丝倾泻下来,映着她小小的脸,越发显得她纤柔娇弱。  那天就是在这张床上,她被折腾得昏过去。  裘化真眸中闪过惊恐,本能地抗拒:“不要,林致远你不能这样对我。”  “化真……”他有些不悦。  她带着哭腔道:“你别压着我,我害怕。”  他这才后悔。  看来那天的事给她留下了阴影。  她年纪尚小,又未经人事,他为何不能多点耐心。  林致远松开她,改从背后将她搂住。  “化真,我本就没打算将你怎样。你放心,现下我不会碰你。”  裘化真咬牙沉默,林致远温声道:“这几日你不在,我睡不安稳。你让我抱一会儿,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林致远喜欢搂着裘化真入睡,以前总是赖在一品豆花不走。  这些日子两人闹僵,最不习惯的反倒是他。  裘化真僵着身子,任他抱着。  不多时,后面的人呼吸变得均匀起来。  大裘天的,林致远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她回头,他眉眼清隽,睡颜安静而美好。  裘化真眸光从他面上滑过,心里想到:“他生得如此的好看,谁能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呢。  我先前就是被这张脸迷惑,才会落到如今的境地。”  裘化真想着,心情沉重。  不到半个时辰,林致远醒了。  他这次没有骗她,醒来就问她找他所为何事。  裘化真想到他方才的承诺,心中一动,突然问道:“林致远,你方才说我要什么你都答应,是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我何曾骗过你。”  他似笑非笑看着她,又加了一句:“让我放手除外。  化真,你这辈子除了我,不会再有其他可能。难道你还没死心。”  这个人,简直无耻。  裘化真恨恨看他一眼,说:“你把解药给裘娇凤。”  林致远爽快地应下:“我既答应你,便不会食言。明日解药就会送去裘家,如此你可放心?”  裘化真想到今天夜里她要离开,如何能等到明天。  “林致远,我明日要回去一趟,你不如将解药给我。你的人太打眼,被瞧见总是不好。”  “好。”  林致远拍掌,文九进来,将一只木匣恭敬地递到裘化真手中,显然是早有准备。  “裘小姐,这是解药。”  裘化真捧着木匣,心中不安。  林致远像是一早就知道她要来解药。  自己要逃跑的事他会不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