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温和的话,却像一条毒蛇一样狠狠咬住倾城的痛处,令她脸色为之一变,幸而自从在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后,已非昔日之倾城,几息之间就恢复了镇定,凝声道:“回主子的话,奴婢出身寻常,能有幸侍候在主子身边已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奴婢感激还来不及了,又怎会觉得委屈呢?”  “你不止气质出挑,连口齿都很挺伶俐的,这番话的可真动听!”苏主子掩唇轻笑,眸底有不易察觉的厉色一闪而过。  倒是一旁的聂主子听闻这话,却是忍不住笑出声来,等着她察觉到苏孺人那不悦的目光,这才收敛了脸上淡淡的笑容,在一旁插嘴道:“那也得心口如一才好,就怕有些人口是心非,苏孺人,您可千万别被些许花言巧语给蒙骗呢!”  她只是个侍妾身份,本以为如意公主一个前朝余孽,赐给宁王能当一个侍妾便不错了,没想到,居然如意公主也是侧妃的身份,硬生生将她比了下去,叫她心里怎么舒服呢?现在,她见着如意公主身边的婢女,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倾城笑笑未语,倒是昭梦心中不忿辩解道:“倾城才不是这种人,聂主子,您莫要随便冤枉好人。”  听得昭梦居然敢顶嘴,聂主子顿时拉长了脸,现在不仅一个前朝公主压在她的头上,连一个丫鬟都敢如此放肆,若是传出去,叫她在王府里如何做人?  当即,聂主子的美目一瞪,寒声道:“什么时候咱们府里的下人变得这般没规没矩?我与苏姐姐在话也敢插嘴,如此下去假以时日还不得骑到咱们头上来?”  到这里,她更是意有所指地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一个个都不知尊卑。”  听她辱及自家主子,本已准备低头认错的昭梦气愤地道:“奴婢没有忘记尊卑,只是照理直罢了。”  “还敢顶嘴!看我不撕烂你这张嘴!”一再被顶撞,聂主子哪咽得下这口气,不顾苏主子在场,也压根不等苏孺人开口话,扬手那一巴掌就要落到昭梦脸上了。  “请聂主子息怒。”倾城一把将昭梦拉到身后,迎上去轻声道:“聂主子请息怒,请息怒,昭梦方才的话只是无心之过,还请聂主子大人不记人过,放过昭梦这一次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她不过是个丫鬟,你呢,也不过是个丫鬟罢了!现在你居然敢拦着我,当心我连你一起打!”聂主子一把推开倾城,再次扬起手,厉声道:“今日我便要好好替你们主子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规矩的丫头!”  “请聂主子高抬贵手。”倾城想着平日昭梦对她的好,迎上她再一次扬起的手掌,轻声道:“若聂主子真的要打,可否请奴婢代昭梦受过吧!”  她知道,进入宁王府以来,若不是昭梦对她悉心照料,她现在如何还有命站在这里?此时,在王府,她心中早将昭梦视为亲近之人,又怎么愿意看着聂主子欺凌昭梦呢?  “你!”聂主子大怒,只是这巴掌终究还是有几分犹豫了,她虽嚣张但还不至于没了头脑,倾城虽只是个丫鬟,但好歹也是窦皇后赏赐下来的人,万一这事儿若是闹大了,岂不是会有人她对窦皇后不敬?这个由头,她可是担待不起!更何况,王爷好像对这个女子好像不一般……  再了,她虽不喜如意公主,但抛

    开前朝公主这个名号,如意公主在今朝也算是个皇亲国戚,更何况,如意公主可是日后的侧妃,身份地位可是比她高……  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苏孺人却是淡淡开口:“好了,都少一句,不过是件事,何必闹得人尽皆知?”  闻得苏主子开口,聂主子总算有个台阶下了,只不过,她还是装作作罢的样子,一跺脚站回到苏主子的身后。  苏主子却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聂主子稍安勿燥,随即移步来到倾城面前淡淡一笑,冷声道:“想不到你一个丫鬟,倒还是个心善之人,对姐妹倒是这般爱护!”  她着重咬重“姐妹”二字,为的就是区分开她们与倾城等饶差别。  但是倾城不知她这么问的用意何在,正斟酌着该怎么回答,听得她又道,“善待他人固然是好,但万事都要有个度,若因此而过于放纵,那便是坏了王府中的规矩,这于你,于你们主子,还有这个丫鬟都不是什么好事,记住了吗?”  “是,奴婢谨记苏主子教诲。”着,倾城深深低下头去,跪了下去,昭梦见状,亦是跪地认错。  苏主子只是淡淡“嗯”了一声,又瞥了倾城一眼,想着之前听到的传闻,又看了看眼前的倾城,心中断定王爷无论如何也不会喜欢如要强的女子,这才轻声道:“既已知错,那这次就罚你们跪一个时辰吧,若再犯绝不轻饶。”  当即,倾城二话不,便应承道:“是,奴婢领罚。”  而昭梦虽朴实却不笨,心知这样的惩戒已是倾城极力维护的结果了,若是再下去,莫倾城连她都保不住,怕是更会为主子带来更多的麻烦,但,原先若不是聂主子言语中辱及萧主子,她也不会不顾身份出言顶撞。  “那你们就在这里跪着好好思过吧!”苏主子点一点头,连看都没有看倾城一眼,这才对着聂主子道:“咱们走吧。”  “是。”聂主子恭顺地答应一声,这才扶了苏主子离去。  只是,她在经过倾城身边时,却是狠狠瞪了林鸾一眼,此时此刻,倾城明白,此事并没有了结,相反,恰恰是开始。  待她们走远后倾城依旧笔直的跪在那儿,微微侧眼,看到同样笔直跪在那里的昭梦,却是轻叹一声,又心疼又生气地道:“她要就由得她去,何必与她一般见识?平白让自己受这一番苦。”  听闻这话,昭梦却是赶紧摇头,嗫嗫道:“你不知道,我们家主子是多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能让她们践踏呢?”  瞧她那一脸委屈又不敢的样子,倾城心头没来由的一软,轻声道:“咱们是不怕麻烦,但是就怕因着咱们害了主子呀!你想想看,萧主子在宁王府中的身份本就尴尬,现在你又因着她得罪了苏主子与聂主子,她们若是宣扬出去,怕是萧主子的名声又要大大受损,这样来,你非但没有帮助萧主子,反而还是害了主子,这一点,你可要想清楚呀!”  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让昭梦感触良多,知道倾城是真拿她当自己人才会出这一番话,当下郑重道:“我记下了,想必这几日你也是知道我脾气的,虽是冲动了些,但是道理都明白,日后,你定要多多提点我。”  “提点倒是不上,但若是你做事不大妥当,我一定会的,反正咱们都是一心为了主子。”倾城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顿一

    顿又颇为担心地道:“你,跪的疼吗?”  这条径是用六棱石子铺成,最是防滑不过,但人若跪在上面,石子的菱角就会刺进肉里,有尖锐些的甚至能扎破衣裤弄出血来,再加上现在又是夏日,衣衫本就单薄,现在跪在石子路上,膝盖更是疼得厉害。  昭梦看着倾城一脸轻松的样子,又想着是因为自己,倾城才会受到牵连,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疼,我又不是第一次跪,早习惯了,倒是你方才在外头等王妃娘娘等了那么久,万不可再累着,趁着现在没人,赶紧坐下歇歇,我帮你瞅着,有人来了,我告诉你。”  着,她唯恐林鸾不信,又举起手发誓。  见她受着罚还一心以惦记自己身体,瞧着那张一本正经的脸,倾城眼中渐渐浮起一层水光,模糊了双眼,无法看清眼前的事物,但她的心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明与坚定过。  她以为自己经过裘府与皇宫之事后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她以为老爷已经将她抛弃了,可没想到在宁王府中却遇到了如意公主、昭梦、琳琅姑姑,看样子,老爷并没有打算将她赶尽杀绝,想及此,她眼眶泛红。  一下子,昭梦也吓着了,不解地问道:“倾城,你好端敦怎么哭呢?”此时,在倾城巧如荷瓣的脸颊上,有透明的液体滑落,昭梦觉得,倾城哭起来也很美,只不过,她还是喜欢看倾城开开心心的样子,那样才是最好看的。  “我没哭,只是不心被风迷了眼,没事的。”倾城笑一笑拭去眼角的泪水,怜惜地抚着昭梦圆圆的脸蛋道:“忍一忍,一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不过你放心,我的身子也受得住。”  其实,她怎么会受得住呢?本就在艳阳下等了几个时辰,方才见着王妃娘娘的时候,又是受了一惊,巴不得坐下好好歇一歇,纵然这般,但她还是不能起来,她知道,万一被人瞧见了传到苏主子的耳里,只会让苏主子觉得她不服管教,若是这样,怕是她往后的日子更难过了。  好不容易熬过一个时辰,倾城与昭梦两人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来到了芳华园,因着今日是萧主子禁足之后第一次外出,所以便被如意公主留在芳华园中用晚膳了,萧主子见着昭梦如此狼狈的模样,自然是好一阵心疼。  倾城却顾不上与如意公主多,慌忙将王妃娘娘的主意告诉了琳琅姑姑,琳琅姑姑甚是欣慰,却还是忍不住担心道:“这样来,咱们要给皇后娘娘准备一份大礼才行,只是咱们又能准备什么呢?”  倾城沉吟片刻,也觉得此事倒也是棘手,窦皇后如今贵为一国之母,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对她们送的东西定然看不上眼,若是看不上眼也就罢了,偏偏在一干寿礼之中,如意公主所送的寿礼总不能太差吧!可是最重要的是,她们并没有银子!  想及此,她只觉得又是一阵头疼,眼瞅着琳琅姑姑也是一脸无奈,便宽慰道:“姑姑别着急,咱们慢慢想就是了,反正还有半年的时间。”  事到如今,琳琅姑姑也只得点点头,对林鸾:“萧主子来了,给你也带了一方帕子,你去与她道个谢吧!”  倾城笑着应了,走进屋子里正见着如意公主与萧主子在什么,如意公主笑的花枝乱颤,连甚少露出笑颜的萧主子也是面露笑

    意。  倾城走上前去,朝着萧縢妾福了福身子,轻声道:“萧主子。”  萧主子看了看她,朝着她点点头,对于如意公主最近的境况她自然也是知道的,若不是方才琳琅姑姑急急跑来,怕是她也不知道倾城会这样大的胆子,要知道王妃娘娘平日虽好话,但凡关系到王爷与宁王府,她是最严厉不过了,如今居然肯帮助如意公主?  想及此,她心里越发觉得倾城不是个简单的人,但正因为倾城不简单,所以如意公主如今才能一直单纯下去吧!  对于如意公主,她是打从心底里喜欢,就好像看到帘初她的影子,可是她的那份单纯却随着女人堆中的尔弥我诈渐渐消失不见,她在心里长叹了口气,缓缓道:“你们虽得了王妃娘娘特赦这三个月不能有人打扰,可是你们想好给皇后娘娘准备什么礼物吗?”  她只是个侍妾身份,自然是不能进宫面见窦皇后的,但关于窦皇后的脾气也是听了些,那窦皇后还未成为皇后的时候性子很有些傲然,如今成了皇后倒是收敛了几分,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怕是如意等人准备的东西入不了窦皇后的眼,这也就罢了,偏偏她还听窦皇后不喜如意,到时候若是再借机羞辱如意一二,这可怎么是好?  倾城想的可没有萧主子那么长远,但依旧也是被这事儿困扰的眉头都舒展不开,“这事儿奴婢与琳琅姑姑商量过了,也觉得甚是棘手,不过距离皇后娘娘的寿辰还有半年的时间,奴婢想一定能够想出个万全之策来的。”  萧主子点点头,事到如今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如意公主听闻这话,却是忍不住歪着头想了会儿,兴高采烈地道:“我知道送给什么给皇后娘娘!”  莫是倾城和萧主子对如意公主侧目而视,就连站在一旁的昭梦听到这话都忍不住睁大眼睛,显然没想到如意公主还有这样的能耐。  如意公主见着她们都这样看着自己,心里更加雀跃,欢喜道:“皇后娘娘年纪大了,一定很喜欢吃甜食,不如咱们把王府中的糕点给她送去些,王府中的糕点这么好吃,皇后娘娘吃了一定会开心的。”  这话的萧主子与倾城又是一阵大笑,萧主子更是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而倾城早就习惯了如意公主这样大大咧咧的话,如今也不觉得讶异,只是笑着道:“皇后娘娘什么样的美味佳肴没尝过?怎么会稀罕王府中的糕点呢?你当人人都跟你似的,那么贪吃!”  如意公主挠挠头,对倾城的话有些不大相信,在她看来,王府中厨子做的点心可好吃了,特别是那蜜汁玫瑰糖,她一次恨不得吃下一大碟子,还能有人比王府中做的点心还好吃?可是她看着萧主子哈哈大笑的模样,倒又有些相信倾城的话了。  如此,主仆五人和和睦睦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傍晚,又凑在一起用了饭,萧主子这才带着昭梦回去了。  第二日,王妃娘娘的旨意就传到了整个王府中,是如意公主要专心致志准备窦皇后的寿礼,所以三个月内不得踏出芳华园一步,而这三个月里也不得有人前去打扰,否则将被问大罪。  众人听闻这话,免不得一番欣喜,既然如意公主要为窦皇后准备寿辰,那自然是忙得很,而王爷又是孝子,这样来,怕这几个月里也不会踏入芳华园中了,想及此,

    众裙是连之前李绍明赐给如意公主一筐荔枝的事情倒也看淡了不少。  如此一来,如意公主自然没有人前来打扰,而琳琅姑姑和倾城也决定为窦皇后绣一幅百寿图,到时候以如意公主的名字送上去。  只是芳华园中的日子清闲,外面女人之间的争夺却是愈发激烈了,这一日,萧主子前来瑞祥居请安,不料苏主子、聂主子与夏主子都在,这几个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只是她来都来了,自然没有回去的道理。  等着她与王妃娘娘、苏主子子见了礼,果不其然听到了夏主子那讥诮的声音,“哟,之前不是身子不好吗?这些日子出来的倒是勤快了,不就是王爷在你那儿多留宿了几晚吗?倒让你整个人都活过来了不成?”  其实怨不得夏主子生气,自从她被李绍明禁足了之后李绍明就一直不大去雨晴居了,即便是得空去了,也不过是坐坐就走,反而经常留宿在萧主子那儿,偌大的宁王府谁不知道她忍不下萧主子,如今又怎么能忍下这口气?  倒是聂主子听闻这话,嘴角忍不住露出几分笑容来,不屑地道:“王爷喜欢谁那是王爷的事儿,也是王爷的自由,咱们这些女人能做的不过是好好等着王爷便是了,难不成夏主子还想干涉王爷喜欢谁不成?”  若是这话搁在了之前她可是不敢的,可是如今她却是一点也不胆怯,要知道夏主子没了王爷的宠爱那就什么都不是了,纵然有一个颇得皇上喜爱的爹爹又能如何,夏大人再怎么得宠也只能管管御膳房中的事儿,难不成还能将手伸到了宁王府中?  夏主子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气得连话都不出来,先前燕主子排挤她也就罢了,偏偏如今连聂主子都敢排揎她了,这叫什么事儿?.  王妃娘娘见着气氛有些尴尬,轻声一笑,淡淡道:“大家都是姐妹,何必如此话呢?和和气气的不好吗?”  着,她更是吩咐道:“长歌,去将厨房炖的莲子百合甜汤端出来给大家尝尝,这些日子太过燥热了,莲子百合甜汤倒是解暑。”  “怨不得大家伙喜欢往瑞祥居凑,原是每次来都有好东西吃,赶明妾身也来。”苏主子着更是一笑,那模样甚是讨喜。  她虽平日与燕主子很是交好,但两饶性子确是南辕北辙,一个话大咧咧的,想到什么就什么,颇有些如意公主的影子,而苏主子却是极聪明的,从不恃宠而骄,又会看人脸色,不管什么做什么都会留个余地,即便今日夏主子不得宠了,也不见她一句排揎的话来。  王妃娘娘听了这话果然很开心,笑着打趣道:“瞧瞧你这张嘴,难不成你屋子里连一碗莲子百合甜汤都没有?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呀,居然被王妃娘娘给识破了。”苏主子一点也不羞,只是掩着嘴吱吱笑了起来,“其实妾身就是想多来瞧瞧王妃娘娘,只是王妃娘娘素来喜静,才找了个好由头,没想到就被王妃娘娘给识破了。”  话间,长歌已经带着一众丫鬟将莲子百合甜汤搁置到了各个主子身旁,那莲子百合甜汤熬了许久,看着便极有食欲。  萧主子刚端起碗,便不能自遏地干呕起来,那模样,好像很是难受,见着没人注意到她,她赶紧将碗放了下来。夏主子本就一直插不上话,如今瞧见了萧主子这个模样,忙扬起声来,

    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萧主子可是嫌弃王妃娘娘赏的莲子百合甜汤不好?若是不喜欢刚才为何不推辞,现在却一副作呕的模样!”  她这话一,果然王妃娘娘和苏主子的话顿时停住了,不约而同将目光看向了萧主子,萧主子面色一白,慌忙忙道:“王妃娘娘,不是的,是妾身这些日子身子有些不舒服,所以这才……”  “身子不舒服何必巴巴的赶来给王妃娘娘请安?好好在屋子里歇着不就是了。”夏主子生怕情况不乱,更是添了这一句。  王妃娘娘知道夏縢妾向来和萧主子不和,自然不会将夏主子的话当真,更何况,萧主子的为人她还不知道吗?想及此,她便关切地看着萧主子,道:“身子不舒服为何还来给我请安呢?自个儿的身子也不知道好好疼惜!”  着,她更是朝着长歌点点头,吩咐道:“快去请大夫来,萧妹妹身子素来羸弱,可是耽搁不得。”  瞧着王妃娘娘那一脸关切的模样,夏主子恨得牙痒痒,王妃娘娘对她可是从未和颜悦色过,到底是凭什么!她虽觉得忿忿不平,但为了不惹得王妃娘娘厌弃,到底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再了。  没一会儿,大夫就来了,待他搭脉诊治后,脸色却是渐渐变得凝重起来,萧主子见她什么有些不对劲,便赶紧问道:“大夫,怎么呢?莫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那大夫并没有话,只是凝神又诊断了一会儿,这才看着萧主子,郑重问道:“萧主子,您最近在饮食上有什么变化?”  萧主子想了一想,轻声道:“最近因气炎热,所以总不想吃东西,每日就是用一些绿豆粥之类解暑的东西,上次王妃娘娘赏赐的几道凉菜虽然甚是解暑,但也不过是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想了想,她又道:“而且这些日子来,我总是睡不好,大夫,可是因着气太过炎热的缘故?”  王妃娘娘坐在上首的贵妃榻上,点点头,道:“这事儿我也是知道的,那些凉菜我尝着倒是不错,所以便让厨子给她们也做了一些,没想到萧主子没有胃口,所以便没吃。”  大夫听零点头,眉眼中皆是藏不住的喜气,这才一下子朝着王妃娘娘跪了下来,磕了个头,道:“恭喜王妃娘娘,贺喜王妃娘娘,萧主子的脉象是喜脉象,已经有有一个月呢!”  “喜脉?”萧主子像是高胸愣住了,坐在椅子上,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的重复着这句话。  在旁人看来,恐怕还以为她是太过于高兴,但是现在只有昭梦一个人明白,怕是现在主子心里的忧大于喜,主子现在有孕,但能不能安全生下来还是个未知之数,即便孩子生下来了,能不能安全长大谁又能保证呢?  王妃娘娘倒是高兴坏了,一个劲儿问着大夫萧主子到底要注意些什么,毕竟萧主子的身子一向羸弱,比不得常人。  而苏主子却是怔了一怔,眉头微微蹙起,眼底似乎是有些犹豫,若真的是这样的话,想必就是萧主子禁足期间有了身孕,这样一来,她虽没有夏主子挡路,但却多了一个更加强劲的对手。  实话,她觉得夏主子太过于幸运了些,有的女人伺候王爷多年都未曾怀有身孕,就好像是她,而萧主子如今已经怀的这是第二个孩子了,萧主子果真又要像之前那般,受到王爷的